適用于國土空間規劃和景觀設計行業的整體主義研究倡議 | 寄語

注：原中英文全文刊發于《景觀設計學》（Landscape Architecture Frontiers）2023年第6期。獲取全文免費下載鏈接請點擊https://journal.hep.com.cn/laf/EN/10.15302/J-LAF-1-010035；參考引用格式見文末。

適用于國土空間規劃和景觀設計行業的整體主義研究倡議

A Call for Holism Research in the Realm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and Landscape Design

王志芳

北京大學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

當下，在城鄉規劃和景觀設計領域都存在一大困惑與悖論：相關學術研究常常直接走入其他領域，在適應其他學科科研路徑和研究方法的過程中，逐漸失去了與規劃設計實踐的聯系，進而導致研究“科學性”與實踐“相關性”之間產生矛盾。這其中的根源在于，規劃設計實踐的整體決策需求與現代科研的還原主義體系存在根本差異。

實踐思維和科研思維存在根本差異。對景觀規劃設計而言，其實踐需要綜合考慮場地中的多重問題，進行場地導向的“整體”決策；而目前的相關研究則是對場地問題進行解構，細分成不同的研究問題，每一個問題均對應諸多研究方法。? 王志芳

還原主義和整體主義一直都是相對的研究復雜系統的思維模式，然而現代科研的主體是還原主義——相信可以將復雜世界的整體現象解構成不同的部分進行描述和理解。而規劃設計實踐卻完全不同，它需要從業者綜合考量多重場地問題、解決思路及其可行性，從而進行場地導向的“整體”決策。由此可見，現代研究和規劃設計實踐之間形成了溝通不暢和銜接不足的問題。而其解決之道，就是要在實踐行業的研究中強化整體主義思維，具體可以從以下三個層面開始。

首先，強化實踐經驗的規律提煉。規劃設計是典型基于經驗的實踐行業，也一直在做整體主義決策，但依然缺乏對相關實踐過程中經驗與教訓的提煉與整理。自古以來，中國文化的傳承一直依賴的是經驗提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中餐。相較于西餐“鹽幾克”的精確性與科學性，中餐“鹽少許”的經驗時至今日依然有效，且成為家庭餐桌獨特風味的基礎。我們應該學習古人，不斷總結規劃設計實踐經驗中的智慧和教訓，并與現代科研手法相結合，將其提煉成與中餐烹飪相似的經驗規律——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傳承相關的經驗。

其次，強化系統科學的整體探究。我們應該更加關注復雜科學的相關研究方法與技術，嘗試從更為系統、整體的視角來研究城鄉關系和景觀系統；同時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更關注于相對整體性的概念，以更好地理解城鄉系統。復雜科學的相關技術壁壘或許較高，但在未來的研究中，至少可以納入一些較為綜合的概念，比如生態系統服務（探究不同類型的服務）、權衡和博弈（探究不同人群或功能之間的關系）等。

再次，強化跨學科的知識集成。無論是在生態學還是人文學科方向，相關專業都已在現代還原主義研究過程中取得了大量成果。我們要學會集成使用其他學科現有的知識與成果，并將其轉化成能夠指導規劃設計實踐的原則與導則。還原主義將整體系統看作不同部分的組合，其中集成性與轉譯性研究就是這一組合的核心環節。因而，當我們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做決策時，集成性知識便成為這一過程的關鍵。

規劃設計實踐是整體性的決策。盡管還原主義研究能解釋局部現象，但只有整體主義研究才能真正輔助國土空間規劃和景觀設計實踐。

編輯 | 高雨婷，王穎

翻譯 | 高雨婷，田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