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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是我國第7個文化遺產日,文化遺產旅游,特別是世界文化遺產旅游話題再次引起人們的關注。
世界遺產旅游并非去遺產地旅游那么簡單。相對于普通意義上的旅游,世界遺產旅游的獨特價值體現在何處,又如何體現呢?這要從世界遺產和平發展的法律價值觀出發,自始至終貫徹《世界遺產公約》所倡導的基本精神,大致可歸納為兩點:
其一,不可替代的唯一性。一座迪士尼樂園,可以在東京、巴黎、香港、上海及更多的城市同質化地加以復制,游客享受其品質可以類比。然而,每一項世界遺產卻是獨一無二的,具有不可替代、不可復制、不可再生的特質,并標示遺產在文化多樣性、生物多樣性方面的最高價值。遺產一旦復制,價值全無;遺產一旦消失,即是永別。
其二,公共財富的均衡共享性。根據公約的基本精神,具有“突出的普遍價值”的世界遺產,均依照法定標準和程序而產生,有著人類共同遺產的共享性質。體現在旅游的權利上,人人共享。通過平等的旅游,宣傳了世界遺產的原則,公約的理念也得到了全方位的認知。
重要的是,這些屬于世界遺產旅游的獨特價值,應在實際的旅游行為當中得以滲透,并使之顯性地體現出來。這需要在理論和實踐兩方面均做到位。
理論層面上,面對世界遺產旅游這一新概念、新事物,須有一個基本的理念,并以一種規則上的共識將其加以確認。國際社會的相關機構與研究者近年來對此非常重視,并已經產出了較為豐富的支撐性的理論成果。在歐洲、美洲、亞太地區,均建有一定規模的國際性研究機構。如跨越歐美的“世界遺產旅游研究戰線”,已經具備了較大的影響力。相關主題的國際會議也不斷召開,就范疇、目的及產品設計方法等問題進行探討。這些研究、討論均對世界遺產旅游做出了必要的界定和詮釋,有益于世界遺產旅游理念的建立、推廣和普及。
目前,國際上關于世界遺產旅游研究的前沿話題,主要集中在一些熱點上:世界遺產旅游的管理、世界遺產旅游產品的設計思路、怎樣促進世界遺產旅游的正確發展、當地性與全球性的平衡對世界遺產旅游的影響、如何使外來者更好地理解當地文化、對生態與文明負責任的旅游等。
在實踐層面上,要將理念以及想法付諸實施,顯性的關鍵點當然在于旅游產品的形成。旅游產品的設計者、提供者,應將世界遺產內容準確充足的線路系統建立起來,方法上應有利于順暢操作,使旅游者能夠接受關于世界遺產的知識,感知世界遺產的基本價值和精神內涵。
就內在品質而言,看似體現于末端的旅游線路,其成功與否則取決于整體設計的準確與周密。根據世界遺產本身的類型、特征及所屬地域的分布特點,需考慮其主題的連貫銜接,遺產地之間交通的合理順暢,甚至包括旅游者可吸收內容的多寡、訪問節奏的張弛等問題,均應考慮在內。技術上,至少應有長線路與短線路,航空線路、火車或汽車線路與步行線路,文化線路、地質生態線路與混合型線路等,亦需做專業化的細致工作。
例如,挪威政府推出的“果殼里的挪威”的旅游產品,設計精致,操作成熟,可謂極具代表性。其中深受外國游客歡迎的西挪威線路,包含了山地火車、汽車、游輪、步行的方式,將挪威境內7項世界遺產中的3項(卑爾根的布呂根城區、西挪威峽灣、奧爾內斯木質教堂)囊括其中,一整天的行程,充實、合理而有效。身在“果殼”載體之中的旅游者,追尋當地宗教文明、城市文明、商業文明的發展脈絡,感受挪威特有的地理風貌及生態文明,領會世界遺產在文化、自然方面的無可取代的最高價值。
有些世界遺產則適合于專門實地觀察,一遺產地一游亦不啻為好的產品,也是世界遺產的特點所決定的。如工業世界遺產,像英國的標志大工業文明進程的塞文河谷的鐵橋峽、德國南部的費爾克林根鋼鐵廠,又如監獄世界遺產,像南非曼德拉服刑18年的羅賓島監獄、波蘭的奧斯維辛集中營,均屬此種情況。
隨著世界遺產旅游的發展,當然會有無限多的延伸問題出現,需要適時加以解決。比如,有西方學者撰文質疑芬蘭的世界遺產芬蘭堡,為游客方便而在芬蘭堡內建有兒童樂園和多個餐館,違背了世界遺產的基本原則。世界遺產有核心區和緩沖區之分,依照規則核心區內不得有商業設施。因而,這樣的質疑有理有據,也提示著世界遺產旅游不是一個簡單的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