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扎卡賴亞斯：“彈性城市”2012年度論壇

    約翰•扎卡賴亞斯 / John ZACHARIAS   
    [加拿大考迪亞大學建筑景觀學院講座教授]

    演講題目：當代中國城市發展中的自發秩序 
    (Spontaneous Order in Contemporary Chinese Urban Development) 

    我很高興能和大家在這里討論“彈性城市”這一主題，在我今天的演講中我會列舉幾個發生在中國的案例。

    自二戰之后，關于城市規劃理論方面出現的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的規劃理論與實踐中出現了嚴重的缺陷。需要認清的一點是，我們的城市環境正發生著改變。

    我們可將“自發秩序”定義為：
    1. 秩序的出現源于那些城市發展、經濟等看起來無序或隨即的環境／條件中；
    2. 這些出現的城市形式是自發性的，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結果；
    3. 這其中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規律，相反，要因地施宜；
    4. 規則的出現源于部分與相互之間的關系；
    5. 開發由市場與社會力量所引導，會在強大的需求下發揮出最佳的效力；
    6. 地方規則——依據慣例、規劃法規，與所在地及地理區位相互影響，產生出城市形態；
    7. 城市形態的結果在很大程度上由微型尺度決定，形態則變數繁多，所以總體形態是積累成型的結果；
    8. 項目與空間和時間的關系緊密，項目的發生取決于臨近優勢；
    9. 在地方的開發隨著時間的發展，在整個開發時期中呈現集中趨勢。

    自發秩序的過程包括： 
    1. 人類活動對空間的占用存在稀疏、空間形式模糊不清； 
    2. 地方的秩序出現于人們的遷移、經濟聚集以及其他地方性的動態因素； 
    3. 連接是地方秩序性的單元之間產生的結果，調整與穩定是其后才會產生的； 
    4. 發展在空間和時間上呈集中趨勢，致使出現了建筑的非一致性的集群； 
    5. 如果持續擴張，城市形式將會承受壓力直至達到某一程度；
    6. 一種新的開發循環模式的出現是基于較早前的循環模式發展而來的。

    那么，我們需要知道的是，為什么自發秩序在中國是如此的重要？
    1. 自發秩序能夠支持發展人文環境；
    2. 自發秩序能夠滿足自上而下的城市規劃所無法滿足的需求；
    3. 自發秩序能夠對分配壟斷政策予以回擊；
    4. 自發秩序能夠扶持城市動態開發。 
 

圖1

    我今天所列舉的第一個案例是深圳華強北商業區。作為原上步工業區的一部分，深圳地鐵1號線（羅寶線）在2004年將場地南部邊緣延伸至深南大道。2011年后另外兩條地鐵線路的開通則對步行道的模式產生了影響。場地的開發由步行距離與街道網絡所引導，并輔以配套的設施與銜接。在2007年，地鐵一號線的開通及公交站的設立帶來了步行交通人流，行人的分布具有高度敏感性，主導整體街區豐富的工商業發展。2012年，由于另外兩條線路的開通，步行人流較2007年增加了50%，達每小時1.8萬人（圖1）。人行天橋為商業用途及再設計創造了可能。華強北，作為一個持續自我進化發展的中心城區，是深圳30年來最為顯著和重要的商業地帶。新的公交設施衍生出新的自發性發展，對初始街區單元進行保留、介入，并與新空間形態結合（圖2）。

圖2

    第二個案例是天津和平路中心步行街。這個步行街由天津市長李盛霖在2001年提議建設。2001年時，步行活動及零售業在濱江道一帶展開，后來和平路步行街得到了發展。購物中心位于濱江道商業軸心，為了支持中央步行街，和平路的所有街道均受到嚴格管控。在和平路的西端建立了一個購物中心集群，其他新購物大道散布于整個步行系統中。整個項目以市場為導向，開發全部由百盛、沃爾瑪等私營公司發起。項目的影響在于加強并整合了和平路與購物中心之間的空隙空間利用。集中形成了和平區商業購物中心，并長期促進了周邊街區住宅與辦公發展（圖3）。 

圖3

    第三個案例是香港的半山扶梯項目。該項目于1994年因交通運輸原因而開通，不久之后帶動起了其自身地區的發展。這種發展帶有顯著的地區特色，并能夠輻射影響至中環地區。半山扶梯替代了原有的車行及公共交通等交通手段，并為香港人提供了新的觀光及用餐環境。通過有針對性的土地利用，不同的區塊開始顯現出各自不同的特色，在城市的社區文化中也得到了凸顯。半山扶梯創建了新的交通走廊，帶動了開發建設的新局面。
 

圖4

    最后，我們需要繼續思考的關于自發秩序的問題是：
    1. 我們能夠獲得并運用自我組織的好的方面么？
    2. 自我組織與當代社會結構相結合就會產生城市開發？
    3. 推廣城市發展中的自我組織會不會減弱政府在城市規劃中的權力？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