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改造應為城市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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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2-03
來源:景觀中國網
1992年7月1日,矗立了80多年的濟南標志性建筑、具有典型日爾曼風格、可與近代歐洲火車站媲美的濟南老火車站被拆除。
1999年11月11日,國家歷史文化名城襄樊千年古城墻一夜之間慘遭摧毀
1992年7月1日,矗立了80多年的濟南標志性建筑、具有典型日爾曼風格、可與近代歐洲火車站媲美的濟南老火車站被拆除。
1999年11月11日,國家歷史文化名城襄樊千年古城墻一夜之間慘遭摧毀,鄭孝燮、羅哲文等專家稱之為二十世紀末惡劣破壞歷史文化名城的事件。之前,福州三坊開巷被建設性破壞、貴州遵義和浙江舟山定海老街區被拆。
舊城改造的另一個問題是房地產開發的狂熱。“拆”成了使用頻率極高的公共語匯,出現在建筑物的身上,像一個靶心標記。在仍有使用價值和文物價值的房屋過早被拆除的同時,危房眾多的棚戶區又被認為住戶過多,改建效益低而長期保留了下來。
標志性建筑模糊不清
北京有故宮和天安門廣場,上海有外灘和東方明珠,香港有中銀大廈和香港會展中心。同時,每個城市都在大力興建廣場和標志性建筑,為自己的城市代言。
以最新最高最現代的建筑作為城市的標志性建筑,是目前中國城市標志性建筑熱中的一大誤區。標志性建筑的內涵應是城市歷史文化的積淀,反映出城市固有的個性風貌,是向外界標志城市獨特存在價值的商標和載體,可以存在數百年而不改。
可惜絕大多數城市的標志性建筑不能成為其歷史文化的載體,或者說它把城市固有的文化消滅之后以新建筑取而代之。新建筑之后還有設計更新的、規模更大、樓層更高、造價更貴的,因而標志性建筑也總在易手。一切都以時序和建筑的宏偉來定,難怪人們稱之為沒有歷史和文化的繁華都市。
瘋狂克隆
由中國第一代建筑師設計出的像南京中山陵、上海中國銀行大廈、紫金山體育場這樣具有“中國現代建筑”風格的作品是不多見的。
當代現代主義建筑大師貝聿銘說:“中國的建筑已經徹底走進了死胡同,我希望能盡量幫助他們找到新方式……那將是一種能被全國各地的建筑師以多種途徑加以再現的方式。我認為那是形成一種嶄新的中國本土建筑風格的唯一手段。這就是中國建筑復興的開端過程。”
當我們稱道希臘羅馬建筑的剛勁雄偉、中世紀哥特式建筑的纖巧華麗、現代建筑的簡潔明快、故宮天壇的博大輝煌時,當代中國建筑能貢獻給人類文化什么東西呢?
盲目國際化
建筑設計大師張開濟以“標新立異、矯揉造作、嘩眾取寵、華而不實”來形容時下流行的建筑風格。
金融街一度被稱為北京成為國際化大都市的亮點,現在人們意識到各類“現代”建筑正在把這個文化的北京淹沒在城市輪廓線以下。
轟動一時的珠海西區開發曾托舉著珠海的大夢想。《珠海市城市總體規劃(1999—2020)專題報告》卻表明,珠海目前使用的土地僅為遠景規劃中的七分之一,珠海機場的旅客吞吐量僅為原設計能力的10.8%,需投資200億元資金建設的伶仃洋大廈擱淺。國際大都市并不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中國城市化進程中還有不少城市在為擴大市區人口規模不懈努力著,成百上千萬市民在他們眼里也成了國際化大都市的指標。殊不知巴黎花了30年時間建了5座新城才移出75萬人,以緩解老城人口和就業的壓力;漢城花了7年時間才使城市人口在全國總人口中的比例下降了4%。
有環境沒藝術
專家指出,景觀設計學在中國建筑界缺席。除臺灣外,在建筑、園林類大學的所有學科中,中國的“風景園林規劃設計”碩士和“風景園林”本科專業目錄于1997年被全部取消。與此相對的是中國十年來新開的建筑學專業起碼有原來的八倍多。許多建筑系的教師忙于棄教從業,更培養出只視建筑為造房子的蹩腳建筑師。事實上景觀設計學與建筑學、城市規劃在建筑界的地位是三位一體、缺一不可的,城市人居環境中將技術(資源發展、環境保護、污染防治等)與藝術(大眾行為、環境形象、精神文明等)融為一體的工作就由它來完成。
新的建設高潮在有限的舊城區內無休止地要面積,欲望的擴張和對金錢的渴望窒息了建筑藝術。一些開發商只管蓋房子,大門口以外的環境無人投資,建筑程序上沒有這一項,現行法律也沒有條文規定該由誰來管,于是統統推給了政府。太多的石獅子、莫明其妙的雕塑與建筑毫無關連,像肆無忌憚的廣告一樣造成建筑的視覺污染。在國人的眼里,現在開始了環保的概念,卻還不具備環境藝術的概念。
建筑群不成整體個個想出風頭
今天中國的建筑只考慮個體如何出奇制勝——只管自己,不管別人,更不談后來人。構成城市型體的建筑像時裝表演,各顯神通,有的甚至赤身裸體,張牙舞爪。一個地域的多個建筑很難協調成一組和諧優美的城市交響樂。
北京金融街建筑群上演了關公戰秦瓊的鬧劇,各唱各的調,雜亂相處,主體建筑超高68米。大多數建筑放在一起看就是洋時髦加假古董、巨無霸加變形金鋼的大雜燴。
上海陸家嘴的整體形象經過了統一規劃,但仍有敗筆。站在浦西望過去會奇怪地看到一個建筑頂部縫隙中露出另一個建筑不同風格頂層的局部,構圖很不完整,使以東方明珠為視覺中心的有主體序列的空間效果不斷被削弱。如國際會議中心將東方明珠電視塔與陸家嘴高層建筑群之間必要的“休止空間”死死堵住,城市空間失去了喘息的機會,而且其“球”形的喧賓奪主也是對東方明珠景觀的破壞。
假古董泛濫
如果沒有對文物建筑的科學復原重修,我們今天就不可能看到完整的北京明十三陵的昭陵、頤和園的景明樓、澹寧堂,居庸關的城墻,廣州光孝寺的鐘樓,蘇州瑞光塔,遼寧朝陽北塔,河北趙州橋等古跡。
但是,各地仿古建筑的大興土木,不惜以破壞城市生態為代價,則是一種“假古董”盛行的惡習。過多過濫過于重復的世界公園、民族園、老北京、三國城、水滸城之類的東西堆砌不出真正的文化。在現代超高層建筑上加幾個古典亭子,在不倫不類的大拱券高樓上加個城門樓,在現代城市主干道上新建成批的大屋頂樓房,這類復古風也是對中國建筑傳統的一種誤解和濫用。
近年來全國彌漫著一股人造景觀熱,能容納千人以上的景點建了千處以上,西游記迷宮就蓋了40余座。有的“假古董”單項投資就超億元,而國家每年下撥給750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專項補助經費”總共只有1.3億元。
蕭伯納曾說:人類文化,一半為教育者所摧殘,另一半為飽受教育者所摧殘。“假古董”對當前城市的傷害也是如此。那些為利所驅的建筑贗品因粗制濫造,大多數都門庭冷落、入不敷出,損失的卻是國家的投資和土地。
極盡奢華,不盡人情
開發商們建造了一大批沒有花園的“花園別墅”,密不透風混凝土森林的“都市廣場”。建市民廣場,種草不種樹這種短平快的面子工程則是各地樂此不疲的事,因為政績容易看見。有時建筑師也推波助瀾,大手大腳地花錢堆砌,早已沒有了“浪費就是犯罪”的觀念。建筑的親和力蕩然無存,只令人感覺其高貴威嚴而無法接近。
公共建筑片面追求窗口的意義,造成了不顧國情、盲目攀比、追求豪華氣派的風氣。玻璃幕墻、塑鋁板、磨光花崗石等材料鋪天蓋地,進口材料設備設施隨處可見。
與此同時,公共場所并沒有做到有建筑處必有標志、有臺階處必有坡道、有廁所處必有手紙。建筑師們忙于追求紀念碑式的建筑,卻無暇更多地關心人的實際需求。
無數居住區以及商業區的建筑密度太高,導致的極窄間距則又是一番尷尬景象。房間里面溜溜光,樓宇間距卻無法形成良好的通風采光防火。噪聲相互干擾,造成情緒不穩定、缺乏安全感、視野不開闊。空間不能充分綠化,也使家庭生活的隱私不保。
“看上去面光光,住進去心慌慌”,這就是沒有親和力的城市和建筑所能帶給我們的物質和精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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