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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北京大學景觀設計學研究院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俞孔堅
首先感謝大會組織者,蔡教授非常熱情邀請,希望我給大家講講。我本人不是搞室內設計的,是搞景觀設計的。進來一看全是大師級人物。盡管是室內室外相分,但是設計是相通的。一進來看布置很有特色,中國室內設計比景觀設計要好得多。總的來說,室內設計也可以給我們景觀設計一個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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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只能講景觀設計了,我的題目是走向新景觀。我們對景觀的認識有一個誤區,好像就是霓紅燈、花園、園林。我今天反過來講景觀是一個生存的藝術,必須解決生存的問題。特別在當代的中國尤其重要。這是公元前2000年在中國黃河岸邊浪家遺址,一起泥石流災難事件淹沒了整個村莊,留下了尸骨。在那淹沒的一刻,一個婦女仰天哭號,祈求神的保佑。這位神就是大禹,左邊拿著準繩,右邊拿著規矩,他是來測量大地、規劃大地。前科學時代的景觀設計。由于大禹的降臨,攜千百年的失敗與成功經驗,才有了靈秀的中國大地。災難經驗演繹了文化景觀,演繹了我們桃花源,也演繹了我們桃花源和諧社會。這就是我們景觀。找最佳場所,營造了這樣的桃花源。我們都認為它是充滿詩情畫意的,想不到這是來自生存的方面,為了生存我們設計了這樣的家園。
今天全球化、城市化背景下,農耕式的桃花源即將過去,我們遭受新的災難、危險。這意味著當代的大禹的責任就要落到我們當代設計師的身上,我們同樣要解決生存、災難問題。看北京CBD,再看上海浦東,這就是我們所追求的城市。像這個城市不客氣的說就是一個牙科大夫的工具箱,這是大的,從室內走向室外。如果室外環境都是這樣,我們室內環境做的再好,可以說環境仍然不是很理想。
這是杭州,杭州是理想的桃花源,中國幾千年都把杭州作為最美的家園。但是連杭州都是這樣的,全國又是怎么樣的?全國大地是怎么樣的?整個都是破碎化、整個都是垃圾化。所以一個期待復興的民族就因為農業時代桃花源的消失,我們面臨多重的憂患:第一個危機,設計師無論做一個家具還是一個燈泡、大地、城市,我們都面臨著生存危機。13億人口中65%未來15年將移居到城市,每年3500公里土地被城市侵占,每年由于環境污染帶來的經濟損失相當于當年GDP增長,我們干了半天都是白干,因為每年帶來的破壞有20%。50%的濕地在過去50年內消失。我們消耗到世界的54%水泥。水的問題,北京街頭的水,剛剛下完一場雨,可以看到汽車在水里。同時船在岸上,這是一個極端的雨水不調和的年代,這是中國所面臨的危機,旱稻不調。這是今年的風沙,1/3的中國被黃沙覆蓋。土地和食物,過去有6700萬的土地被無情的推平。大家都在談這些問題,但是我今天不是談這些問題。我今天講只要我們有合格的設計師參與,本來都可以避免。然而我們沒有,我們在犯嚴重的錯誤。
請看我們以水為敵的工程思維。看看我們深圳河被搞成什么樣的,看看海南省被搞成什么樣的,看看長江被搞成什么樣的,所以上帝死了。因為我們與水為敵。尼采說,上帝死了,人也將死亡。
我們為了單一的排洪、排污,我們毀掉一個完整的生態基礎設施。我們54%的水泥跑哪里去了呢?這就是我們水泥的去向,一個諾大的廣場,這是汽車、這是人。我們建了不該建的東西,我們把水泥都倒在稻田里去了、馬路上去了。這是我們深圳,明明有植物可以在這里生長,不需要灌溉,而我們恰恰在建一些需要灌溉的。北京澆灌一平方米土地需要一噸的水,我們中國有420個城市缺水。深圳是嚴重缺水。侵占了不應該侵占的。本來不應該發生海嘯,結果發生了。因此,我們面臨著生存危機。這是第一大危機,生存危機。設計師要解決生存上的問題。
第二大危機,身份危機。我們是誰?我們妝點自己室內,可以看到我們的窗簾、座椅,都試圖把自己打造成中國人。然而中國過往封建帝國的華麗與現代西方之間,我們不知所措。這是秦始皇穿西裝和穿龍袍之間,我們出現了精神分裂,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連我們的臉孔都需要韓國人整容。100年前我們不存在身份危機。塔有塔的身份,建筑有明確的中國身份,甚至我們的轎子、帽子、服裝都是中國身份,這是沒有問題。150年前沒有困惑,我們現在充滿了困惑,不知道該自己打扮成什么人。
我們是誰,不光是普通人的困惑,也是市長的困惑。是古典的西方帝國呢?這就是古典的西方帝國,這是廣東某一條大道,這就是古典巴洛克風格。我們是誰?我們試圖把自己打扮成傳統,打扮成封建帝國的古典,所以我們才有這樣的華表、才有這樣的龍柱,因為我們認為這樣才是中國的,我們搞錯了。
我們認為要把自己打扮成現代人,結果把這個當成現代。這是CCTV大廈(圖),我們把自己打扮成現代人。但是這個現代人是誰呢?只不過是穿著西裝的秦始皇,他本質沒有改變,只是形式改變了。因此我們面臨著文化身份的危機,不知道自己是誰。古典西方的巴洛克還是現代的中國人。
第三大危機與挑戰,草根信仰危機,精神家園的喪失。我的祖母曾經曾經告訴我,當一棵樹長大后會變成神。魚蟲鳥木時間到了會變成神。我們的山、水、林和土地本身又何嘗不是?祖輩修建廟宇用于供奉和庇護這些自然的申領,我們曾經相信這些精神庇護著我們現實的生活以及指引我們未來的生活,正因為神靈的出現,我們生活充滿了意義。從風水樹到土地廟,無不棲息著保佑一家、一族人的神靈。這個物質空間體系我們正在損害,可以看到風水樹,我們都毀掉了。同時把最后一條溪流也攔掉了。幾年內有4000萬農民失去了土地,沒有了家園,都變成所謂這樣的美麗的城市(圖),有1.3億流動人口,他們的精神家園何在?城市給了我們什么,我要回家。就像這棵孤樹一樣離開了家園。這是我們正在做的世博園的工廠,可以看到由于這樣的搬遷,我們有大量的人失去了土地。曾經以工廠為家的人精神家園何在?
這是三大問題:生存問題、民族身份問題、精神家園問題。面對三大挑戰,設計師任務是重歸桃源。嚴重的生存危機,文化危機,精神家園危機,再次互換神靈的降臨。這個神的天使就是設計師。設計師就是把神的精神付諸實現。解決大地生存問題的就是景觀設計學。源于大禹,在新的土地上創造新的和諧,一個新的桃花源。也只有景觀是自然過程,歷史文化過程,人類精神過程,通過景觀我們可以協調這樣的天、人、神多重關系。
做了幾個案例:第一,與洪水為友的生態防洪途徑。像大禹那樣對待我們的土地、河流。這個案例是在浙江,我們成功說服市長停止用這樣的單一目的的防洪工程。因為新的防洪理念、新的設計理念制止這種防洪工程,把一個過去是這樣(圖),現在恢復成這樣(圖),一年后河流恢復了生態,青蛙回來了、鯰魚回來了,田地也回來了。這都是當地的野草,幾乎不需花一分錢管理。現在變得生機勃勃,充滿靈醒化。這都是河邊的濕地(圖)。這就是解決我們當代環境問題的一個途徑。我們不需要這么多園藝品栽培,我們只需要尊重我們腳下的土地,重歸大禹的治水理念。
第二,在書聲中融入稻香,稻田也可以變成美化我們環境的材料,不但生產,也提供美。這是去年獲美國景觀設計師獎的(圖)。這塊地原來是一個新校區,校長告訴我沒有錢用來美化,只有錢蓋房子。第二,明年就要建校,讓幾千名學生來這里讀書。怎么辦?稻子可以給我們提供最簡單、最便宜、最美的景觀。稻田里可以讀書、可以散步、可以放羊,割完稻子留下的給羊吃。教授穿越稻田喜悅的心情,近距離觀看稻穗是這么多美。插秧節,我們不是作為一個虛假的文化,而是把真實的文化過程引入到校園。插秧節、收割節,收割完的稻田可以稱呼藝術。收割的稻子可以稱為產品、紀念品。這就是第二個例子。也就是說如何用最便宜的東西把生存問題、環境問題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自然就可以成為美。
第三個例子,我們正在做的世博園,上海世博會是本世紀最大的工程,我們正在做核心區。這塊有大量的工廠,鋼鐵廠、鐵軌、鋼軌,我們的設想是尊重這塊場地原有的遺產,合理的處理洪水,把濕地引進,把遺產保留下來,然后把人引進。這就是融合了自然、人,通過對比來形成這樣一個特點。第一個特點,利用原有碼頭建立濱江帶。第二,內河濕地。第三,沿著濕地形成一個樹林。最后在世博展覽區形成一個庭院,把庭院搬到戶外來,變成現代藝術的展示空間,最后有一個世博軸,不能改的情況下做了世博廣場,我們會同不同需要工程,做了一個遮蔭棚,最后變成這么一個總歸的方案(圖),我這里給大家簡單看一看。這就是總圖,外面的濱江帶(圖),中間是濕地,然后一條紅色的布道穿越濕地。
我們看一個動畫就算結束了,這就是世博園正在做的設計。
我們再看一個動畫就算結束了,這就是世博園正在做的設計。
(播放世博園設計動畫)
講解:記憶上海的過去,展望上海的未來,過去曾經是一個工廠、鋼鐵,未來是一個新的生態理念、人文精神,帶來一個新的上海。這是世博廣場,氣球里充的是氦氣,用來遮蔭。滿足8萬人的需要,這么大的一個廣場怎么遮蔭?我們就在天上放氣球。穿越濕地的紅色通道,保留工廠框架,但是把里面的東西都已經移走了,還有大量的空中花園、綠化。室內室外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底下就是一個濕地,藝術長廊是在濕地之下,穿越濕地。這是保留原來一個碼頭,變成一個茶室。
謝謝大家!
主持人(蔡強):我們設計師朋友有沒有問題請教俞孔堅教授的。
記者:你好,我是深圳室內設計網的記者,您怎么看待我們深圳的景觀設計?您覺得我們園博園景觀設計還有建筑質量之類的一些東西如何評價?謝謝俞教授。
俞孔堅:在這里評價深圳肯定不算合適,深圳整個設計文化肯定是走在中國前面,而且中國把深圳定位成“設計之都”,上次雙年展我也參加過一個項目,叫做“反規劃”。我從“反規劃”談起,把設計當成文化、當成產業來對待,我覺得非常好。
深圳既然走在全國前列,同時代表中國社會這個階段的最好的水平。中國這個社會階段必然導致中國社會階段的意識形態、價值觀。也就是社會基礎決定了我們上層建筑。設計是意識形態的反映,既然如此我不客氣說我們有很大的空間,竟景觀設計也是如此。我們深圳的景觀維護起來成本太高,將來不得不要回到重新認識腳下的土地,深圳本身有非常豐富的自然景觀、自然元素、自然材料,但是我們恰恰忘記了他們,用一個很高的成本營造一個虛假的景觀。如果深圳需要什么改進的話,就是要回到一個真實的深圳。什么是真實的深圳?上有天,下有地。懂得利用土地上的一切營造我們深圳的景觀。這是關于深圳市景觀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關于園博園,它沒有逃脫我剛才講的這些問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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