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英:對生命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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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1
來源:景觀中國網
[B]謝曉英簡歷[/B] 謝曉英 景觀設計師 1964年生于北京 1986年畢業于北京林業大學園林系 1986 - 1989年在中國建設部工作 1990 - 1994年在比利時、荷蘭
[B]謝曉英簡歷[/B]
謝曉英 景觀設計師
1964年生于北京
1986年畢業于北京林業大學園林系
1986 - 1989年在中國建設部工作
1990 - 1994年在比利時、荷蘭留學,先后就學于荷蘭瓦赫寧根農業大學園林系、荷蘭阿姆斯特丹建筑學院景觀建筑系、荷蘭Berlage Institute建筑設計Master Class(大師班);學習了區域規劃(恢復農業用地的自然生態景觀,結合現代休閑旅游業)、城市設計及景觀設計等課程; 并受到Herman Hertzberger、Adriaan Geuze、Zaha Hadid、Kenneth Frampton、Winy Maas、David Chipperfield、Ben van Berkel等大師的設計指導,形成了跨領域的設計思想。學習期間曾在荷蘭國家建設部皇家建筑設計院實習工作,并獲得荷蘭建設部 (Ministerie van Volkshuisvesting Ruimtelijke Ordening en Milieubeheer the Netherlands) 頒發的杰出人才獎;在國外期間除參與景觀設計外, 還參與了多項藝術活動。
2001年10月,受邀請在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景觀建筑系講座。回國后, 先后從事廣告創意、企業CI設計、展覽和項目策劃以及旅游城市(區)和風景名勝區策劃、規劃工作;2001年開始從事景觀設計工作。
午后的陽光微醺地從窗外斜射進來,歪在門角那廂不動了,寂靜,一種光影斑駁的思絮便開始在屋中漫延,窗外,永遠的人來車往。目光掠過街道,可以望得見景觀設計師謝曉英年少時讀書的171中學。斗轉星移,物是人非,那里的人可能不曾想到,當年的那個一上體育課便找個借口請病假,溜回馬路北面的家來,和自家的大花貓玩耍一番?;這種慵懶和率性并不能妨礙謝曉英在校運動會上將自己的軀體飄瀉如一陣狂風,人們只有驚訝:這個個子不高的小姑娘身體中的爆發力從何而來?以至于體育老師曾惋惜地嘆道:可惜個兒矮了一些。
悟,始于老宅
老宅散溢著一種氣息,像一個都市的隱者,她將自己帶點兒私密性的工作室安置在這個她曾經成長并居住了多年的舊宅中,她在建設部城建設計院的辦公室的桌上,便常常積了薄薄的一層塵土。
用她的話說,那里缺少一種讓她感到快意的氣息。
這種晤談消融了時空。
我與她在和平里這個老街區的老宅院中隔桌而坐,一杯湛綠的碧螺春和一杯橘紅的藏紅花在老宅中交相升騰起裊裊霧氣。霧氣是有顏色的。
寂靜的對峙,甚是散溢出幾許禪機。
“我不愿離開和平里這塊地方,我覺得這兒氣場好。”海歸謝曉英如是說。
也許海歸一族謝曉英可以有一切所謂的時尚理由將自己的工作室安置在那些暴享大名的某某廣場、某某CBD之類趾高氣昂的去處,但是她不,理由簡單質樸到人生最基本的需要——喘氣兒。
潤,源自體內
謝曉英的臉有一種從身體里生長出的潤澤。
閱歷太多的靳羽西式的化妝職業女性那類缺少血色的艷麗(?),使我對美產生一種近在咫尺的遙遠之感,因為我不能從那里嗅出血肉鮮活滋味。
謝曉英不屑于如此。
那血脈鮮旺的生命力是從皮膚下面霞光般滲映出來的,你甚至能夠聽到那皮膚健康的呼吸。
動人的美,絕對是從身體里滋潤出來的。
謝曉英甚至叫不出任何一種知名的化妝品的名稱,像大多數有教養的北京女孩一樣,食是她們生命中最佳的化妝品。
從印尼歸國的父母那里繼承的家傳,謝曉英只吃魚、蝦,而遠離其余的肉類。童年的記憶,只是平魚、帶魚、黃花魚,三文魚還是回國以后才嘗到的,就在我來訪之前,母親還特別做了魚翅送到謝曉英道德(的?)工作室來。
綠茶、藏紅花,我們端起各自手中的杯。
作為女性的調養,謝曉英一個是用人參整根切片磨粉,每天沖一勺,給她充足的精力,再一個是藏紅花,活血化瘀、調理氣色。
“真正的美容,是靠這些”,謝以過來人的語氣說。她杯中的藏紅花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息。
其實,謝曉英非但對化妝品幾乎一無所知,對于大多數女人的另一種愛好——首飾,也所知甚少,她自己并沒有幾件首飾,最昂貴的一件首飾,是一枚戒指,是在安特衛普猶太鉆石加工商那里買來的,戴上之后,她覺得別扭,于是便束之高閣了。
一枚鉆戒就會使一個率性的女人面目全非,她甚至自己對自己都感到有些陌生,從此以后她不再把錢花在這上面。
“我愿意花錢買經驗,不愿意花錢買東西。”
是的,鉆石的永恒對肉體的短暫是個嘲諷,對道德的比擬也是,對欲望更是。
多數女性守財奴式的占有欲,謝曉英沒有。
“我覺得那是貪,女人很容易貪。”
當她有錢的時候,有不太多錢的時候,她花錢買的是教育,這種購買,與謀生謀職全無關系。她會為了好玩兒,到電影學院教授周傳基舉辦的電影剪輯班學習半年,因為她想知道電影是怎么剪出來的,這段經歷,使她成為周傳基教授所說的第一個不為了找工作而上剪輯班的人。
謝曉英端起了泡著藏紅花的杯子,美滋滋地啜了一口,我有些眼饞,就說:給我也來一杯藏紅花吧。
信,只為知音
商業交往的一個美好結局是在彼此尊重的前提下的雙贏,但往往在許多時候,這僅僅是一種奢望。謝曉英曾經有過這種遭遇,不久前她經手了一個景觀設計項目——北京房,那個地產項目的開發商手底下的幾個人都很敬業,當時她與對方設計總監談得很融洽,事情也快要順理成章地承接下來,這時候,銷售總監出現了,他開始玩弄手段,拿出一大沓各種公司設計的方案拍唬謝曉英,謝曉英當場翻臉,說你們這個項目我不想做了,當時其他幾個部門的頭目詫異地說談得好好的怎么不做了?謝曉英單刀直入地說因為我不喜歡你們的銷售總監,一個原因是他勢利,一個原因是他跋扈,有這樣的人我覺得合作不好。
一個北京女人的脾氣。
“我只為知音彈琴。”謝曉英如是說。“如果掙錢會損害到心靈的愉悅,我就不做。”
這種愿望在中國往往是一個奢望,人就是在這種兩難之中喪失掉那些美好的品性,變得貪婪,變得面目猙獰。我見過一些這種三、四十歲的成功的面目猙獰的女人。
謝曉英與她們無緣,一張圓圓的臉龐,還是學生時代那種無拘無束的做派,這種學生情態并不妨礙她用自己的景觀設計提升一個樓盤的整體品位,給開發商帶來更好的收益。她感性,所有富于創意的點子都是在心情愉快的時候產生的,為了這樣一個點子的產生,她可以一個人到瑞麗小城住上一段日子:綠色的生命就在那里一點點生長出來了。
但她并非是一個喜愛田園生活的人,她喜歡擁擠的城市,喜歡熱鬧,有文化生活,對于這樣的去處,她更喜歡阿姆斯特丹等一些歐洲城市,因為那里有自己的個性,比如某些酒吧街,都是自己一點點生長起來的,一個人要造一個酒吧,他會想到與相鄰的酒吧彼此呼應,用的材料有品位有創意,那里總有讓你感到意外的東西,而國內這樣的地方太少,上海新天地算是個不錯的地方了,可待上兩天,就覺得沒勁,因為它是一個人設計出來的,東西都是很整齊地排列,太過相似。那些熱鬧、雜亂的去處總是吸引著她,在那里她覺得才是在享受全部生活,一個人一輩子就這點時間,她奢望每個時刻都快樂好玩。
錢,擺第二位
“我不是那種把事業看得多大的人,所以我不想把事業做大,一個是太辛苦,一個是沒勁,因為這樣就不能享受我的生活。”
為了所謂的事業,謝曉英絕不讓自己苦著,“只為知音彈琴,生活無憂無慮”是她常常向人提起的為人信條,雖然她的能力、她的智力都夠用,但是她一定不把自己弄得滿弓滿調,像一具紙糊的時尚人物。快樂在她的工作中永遠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掙錢,但是尺度把握得適度,這一點,尤其難得。曾經有個算命的給她算命,說她應該把事業做大,但是她繃著自己,把工作室維持在一個適當的規模,不讓自己累著。
每年旅游度假,幾乎可以說是她生活當中惟一稱得上沾點兒時尚邊兒的活動。
前年是西藏、尼泊爾,去年是巴厘島,旅行其實是她的另一種考察景觀的方式,選擇這個專業最初的理由也是覺得好玩,生活和工作成為一個整體。
那次巴厘島之行,讓導游大為不解的是,她們幾乎每天要換一家酒店,山上的、水邊的,飯菜也是一天換一個口味,幾天的時間,經歷的生活方式超過了有些人一人(?)所歷見。
謝曉英得意但不忘形。
“人是有欲望沒有智慧的,當你欲望特別強烈的時候,就沒有智慧心。”
這種情景,在她的生活中并不多見,因為她知道一個人生命的限度,這種感知,并非一朝一夕的心血來潮,這種世界觀,甚至物化為她心中的一個構想,在適當的時機,她想做一個人文性的老人院設計,這種老人院設計,既不是歐美式的那種物質豐盈但精神枯竭,也不像中國現有的一些老人院呆板乏味,人們會在這種環境中找到自己精神的歸宿。這種想法,也是為了自己做一個準備,為自己在這個環境中搭一個窩。在一個鳥語花香的環境中,看著蝴蝶在飛,生命的新陳代謝便成為一種可以坦然面對的物事。
為了這個愿望,她甚至買了自故險,準備讓老人院作為她身后受益人。
這種生命的設計,平和坦然自在。
這是一種生命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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