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堂子胡同75號——蔡元培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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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6
來源:景觀中國網
【故居介紹】 東堂子胡同屬東城區建國門地區,是東單北大街路東從南往北數的第六條胡同,自西向東溝通東單北大街與朝陽門南小街,長700多米,胡同南側與協和胡同相通。 明代,稱“堂子胡同”(舊時蘇滬
【故居介紹】
東堂子胡同屬東城區建國門地區,是東單北大街路東從南往北數的第六條胡同,自西向東溝通東單北大街與朝陽門南小街,長700多米,胡同南側與協和胡同相通。
明代,稱“堂子胡同”(舊時蘇滬方言稱妓院為“堂子”);清代因與“金魚胡同”北面的“堂子胡同”重名,遂將此“堂子胡同”改稱“東堂子胡同”,彼“堂子胡同”改稱“西堂子胡同”;“文化大革命”中一度改稱“瑞金路十二條”,后復稱“東堂子胡同”。
胡同內有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建筑遺存,現為公安部接待站和宿舍。《天咫偶聞》載:“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在東堂子胡同,故大學士賽尚阿弟也。”院內原有一聯:有水有山有竹,宜風宜雨宜晴。賽尚阿,字鶴汀,正藍旗蒙古人,阿魯特氏,是當代國學大師啟功的外高祖父。賽尚阿在清嘉慶二十一年(1816年)中舉人,曾任內閣學士、理藩院尚書,又被授予過頭等侍衛,最后官至步軍統領、協辦大學士。咸豐元年(1851年),因在與太平軍作戰中連連失利被治罪,其宅第亦被籍沒。咸豐四年,賽尚阿的宅第被改為鐵錢局公社;咸豐十一年,鐵錢局公社改為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順天府志》載:“此次總理衙門義取簡易……擬僅將大門酌加修改,其余則稍加整理,不必重行改修。”
東堂子胡同75號,舊時的門牌是東堂子胡同33號,在胡同西段北側,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三進院落,建筑面積為368平方米。現在的街門是利用一間倒座南房后辟的,無規矩可言。一進院有倒座南房5間;二進院有南房4間,北房3間,東、西兩側各有耳房1間,有東、西廂房各3間;三進院有帶前廊的北房3間。院內房屋均為起脊合瓦房。蔡元培從1917年到1920年租住于此,當年,一進院的倒座南房是客廳。
1985年10月,東城區人民政府將其作為“蔡元培故居”公布為文物保護單位。
【人物介紹】
蔡元培 (1868—1940),字鶴卿,號孑民,浙江紹興人。清光緒十六年(1890年)中進士,入翰林院任編修,曾任紹興中西學堂監督。1902年,與蔣觀云等發起組織中國教育會,創辦愛國學社和愛國女學。1904年,與陶成章等組織光復會,被舉為會長;次年參加同盟會,為上海分會會長。1907年,赴德國留學。1912年,任南京臨時政府教育總長。1915年,在法國與李石曾、吳玉章等倡辦留法勤工儉學會。1917年任北京大學校長,五四運動爆發后被迫辭職。1927年,任國民黨大學院院長,后改任中央研究院院長。九一八事變后,主張抗日,與宋慶齡、魯迅等組織中國民權保障同盟。有《蔡元培全集》存世。
1940年3月,蔡元培先生在香港病逝后,周恩來敬獻了挽聯:從排滿到抗日戰爭,先生之志在民族革命;從五四到人權同盟,先生之行在民主自由。
縱觀蔡元培的一生,先生是民主革命家,是社會活動家,更以職業教育家聞名于世。說到蔡元培,人們習慣稱其為“北京大學校長”,北大也以有“蔡校長”而自豪。其實,蔡元培并不是北大的首任校長,在他任校長之前先后有嚴復、章士釗(由馬良代理)、胡仁源四任校長;而且,他擔任校長的時間也不很長,只有兩年多的時間。但他的教育思想與教育改革的影響卻非常大,說到北京大學校長,人們自然想到蔡元培,大有“除卻巫山不是云”的韻味。
顧頡剛在《蔡元培先生與五四運動》一文中回憶:“1917年初,蔡元培先生來北大,逐步使北大發生了巨大的、質的變化。他到校第一天,校工們排隊在門口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他一反以前歷任校長目中無人、不予理睬的慣例,脫下自己頭上的禮帽,鄭重其事地向校工們回鞠了一躬,這就使校工和學生們大為驚訝。”
蔡元培在任北大校長期間,在北大組織了“進德會”,認為“私德不修,禍及社會”,意在以改變士風以影響社會風氣。蔡元培指出,入會的效用有三:一,可以繩己;二,可以律人,三,可以止謗。他感慨于“北大之被謗久矣,而止謗莫加自修。”
進德會會員分三種:
甲種會員:不嫖,不賭,不納妾。
乙種會員:不嫖,不賭,不納妾,不做官吏,不做議員。
丙種會員:不嫖,不賭,不納妾,不做官吏,不做議員,不吸煙,不飲酒,不食肉。
蔡元培先生自認“乙種會員”,持“五戒”,一生不置產業,沒有艷聞。孟子曰:“無恒產而有恒心,惟士為能。”先生堪稱“士”之楷模。馮友蘭認為,蔡先生的人格感召力甚至比“兼容并包”的教育思想還偉大。
蔡元培先生的辦學方針是“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提倡學術民主,‘主張不論什么學派,只要持之有故,言之有理,就應允許其存在;不同主張的教員,無分新舊,應允許其自由講學,讓學生自由進行鑒別和選擇。認為教學內容要“古今中外”,甚至增加了戲曲、小說等課程,在教師的選擇上更是不拘一格,惟才是舉。顧頡剛回憶:“那時北大不但聘請左派和激進派人士李大釗、陳獨秀當教授,請西服革履的章士釗、胡適當教授,還聘請穿馬褂、拖著一條長辮的復辟派人物辜鴻銘來教英國文學,甚至連贊助袁世凱稱帝的籌安會發起人之一的劉師培,也登上了北大教壇。”從當時北大教授的年齡結構看,既有年過花甲的辜鴻銘,又有年僅二十四歲的梁漱溟。而且,梁漱溟既無大學學歷,又是投考北大的落榜生。但是,蔡元培見到梁漱溟在《東方雜志》發表的《窮元次疑論》,毅然請梁漱溟到北大講授印度哲學。
自蔡元培任北大校長開始,北大就對學生采取“來者不拒、去者不追”的管理方式。蔡元培先生要求“各學系有缺額時,均得收旁聽生”,還批準要求入學的女生王蘭為北大旁聽生,開放女禁。一時,轟動了北大,轟動了北京。
一位當了幾十年中學校長的先生對我說:“蔡先生‘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方針對解放思想、促進學術發展確實很有意義,但我在實際中始終沒能做到。”
對于教育,我是外行;對于這位先生的感慨,自然更不敢置喙。恰巧手頭有一篇王石川的文章——《我們為何要緬懷蔡元培》。文曰:
“我們緬懷蔡先生,其實是為了一澆胸中之塊壘。四年前,北大改革轟轟烈烈,但最終無疾而終,不了了之。北大哲學系教授韓水法在《世上已無蔡元培》中感嘆:無論想做而做不成蔡元培的,想尋而覓不得蔡元培的,或者簡單地想以蔡元培為論事的,都面對著一個不乏諷刺意味的事實:時至今日,就中國大學(內地范圍)的改革和發展來說,蔡元培依然是一座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峰。世上已無蔡元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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