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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畢業于東海大學建筑系,1991年獲得耶魯大學建筑學碩士學位。曾于洛杉磯Eric O’Moss建筑師事務所任專案協理,隨后于北卡羅納州立大學建筑系任助理教授,回到中國臺灣后曾任教于淡江、華梵、交通" /> 1986年畢業于東海大學建筑系,1991年獲得耶魯大學建筑學碩士學位。曾于洛杉磯Eric O’Moss建筑師事務所任專案協理,隨后于北卡羅納州立大學建筑系任助理教授,回到中國臺灣后曾任教于淡江、華梵、交通">
黃聲遠
1986年畢業于東海大學建筑系,1991年獲得耶魯大學建筑學碩士學位。曾于洛杉磯Eric O’Moss建筑師事務所任專案協理,隨后于北卡羅納州立大學建筑系任助理教授,回到中國臺灣后曾任教于淡江、華梵、交通大學建筑系。1995年起以中原大學建筑系為教學重心,持續往返宜蘭、中壢,身兼教育部公共藝術、臺北市都市設計審查委員,及宜蘭縣都市計劃、公共藝術、歷史空間、社區營造審議委員,并入選為《天下雜志》五年評選一次的2004年《21位新世代領導者》,2010年獲中國建筑傳媒獎的最佳建筑獎,2011年受邀參加成都雙年展國際建筑展。
現為田中央工作群、黃聲遠建筑師事務所主持人,推動蘭城新月、宜蘭河、羅東新林場等都市改造計劃,并持續兼任中原建筑系、宜蘭大學建筑研究所教授、文建會建筑藝術委員會委員。
黃聲遠,中國臺灣建筑師,碩士畢業于耶魯大學建筑系,現定居于中國臺灣宜蘭縣。他引起內地建筑領域的關注起于2005年受邀參加第一屆深圳的城市建筑雙年展、南方論壇、WA世界建筑獎、中國建筑傳媒獎入圍獎。最近的一次是2011年成都雙年展國際建筑展,那次展會的主題是試圖探討城市、建筑與田園的關系。黃聲遠受邀參加此次展會,講述了他為營造一個理想城市的努力,也呼喚出我們很多人心中的田園。
9月8日,黃聲遠在世貿天街時尚大廈作了題為《回家》的講座,開場的一句話——“放手,是我們生命中最值得慶祝的喜悅。”是如此深奧,又如此直白。
田園給予我們生命中的本真
黃聲遠領導的設計團隊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田中央工作群,這正是他們工作狀態和生活環境的生動描繪。其事務所坐落于田地的中央,“我們剛剛在宜蘭工作的時候,經常就坐在稻田旁邊討論和開會。”黃聲遠這樣描述,“熟悉這里的環境很重要。我認為要做好一個地方的建筑,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要扎根在當地。”他們就是這樣一個扎根在宜蘭的設計團隊。
黃聲遠的家到事務所只需十分鐘的路程,田中央工作群一般只有車程在半小時內的工作。這樣,他們可以隨時趕到現場與當地使用者討論,隨時發現不妥就修改。工作起來嚴謹而自在,經常的裝扮是一頂斗笠、一件跨欄背心、一條短褲、一雙拖鞋,放棄了外形的束縛,工作更顯方便自在,在施工時很多設施都鼓勵年輕人親力親為。提到田中央工作群的生活狀態,黃聲遠介紹道:“大自然可以教給我們更多。我們工作室中午飯后會自己處理食物殘渣,我們樂于做些農事,比如嘗試過收割稻子。在水災后年輕的同事主動積極支持,做些專業規劃,同時學會了解水。”
提到理想中的城市,黃聲遠這樣表述,“應該有足夠的留白,能讓每個人過自己的生活。一個地方的幸福應該是大合唱。路要窄一點,人才會相遇;燈要暗一點,鳥才可以歇息。自由,是最窩心的生活質量,相互支持、體諒。原來,田園早已跟在這群年輕人身邊”。他希望城市回到“原來”——“那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城市。在這個城市里,小孩可以安全地騎腳踏車,進出政府機構像出入自家后院一樣方便。發生過的故事,在以后都可以找到痕跡。”
建筑的友善提供人和自然的伊甸園
黃聲遠在美國期間曾供職于洛杉磯一家名為Eric O`Moss的建筑事務所,經歷過專心的生活在一個小區域中,然而在去美國之前,也像很多年少有為的高材生一樣生活在臺北大都市,并在辦公室為遠在臺北以外的地方設計公共建筑。但他很快便知道這并非自己的強項。“從內心里,我無法有沖勁持續這樣為建筑而建筑的工作,我覺得建筑還有其他,最好不要只因為設計者常被限制的片面理解而太快地詮釋周遭環境或居民的習性。如果它是一種陪伴多好,與環境譜出共鳴。”黃聲遠回憶,也開始四處去尋找新故鄉。
這種謙卑的態度體現出了對人和自然的尊重。在黃聲遠看來,“農民往往比我們更懂得生命,大地中資源有限,人人都知道必須做出對的事情。比如修棧道時,當地居民建議將路修得比較窄,法令上容易解釋,不會有人占用,也可以讓人們有機會打招呼。路燈不要那么亮,否則住在附近的水鳥會孵不出來。”
在宜蘭一個別具一格的建筑要屬戶政事務所了。整棟樓灰灰綠綠、歪歪斜斜的,各層房頂上都長了樹木,走廊的扶手好像是鋼筋剩料的再利用。但是不能否認,這棟建筑的可愛和平易讓人會心一笑。戶政所主要負責管理戶籍事務,這樣的一個政府機構沒有選擇嚴整而莊重,而是接受并認同如此“自然、頹敗”的建筑,也許本身就傳達出某種開放的心態。“做公共建筑的初衷,是營造一個誰都可以進出的空間。建筑師創造一個建筑不是為了否定日常生活的價值,不能讓人進去后有挫折感,一下子變得縮手縮腳。好的設計和好的環境,其實是不造成壓力的。所以我們努力讓環境很友善,釣魚的人自在地靠坐。”黃聲遠這樣解釋田中央工作群設計的一個河邊公廁。他在點點滴滴中踐行著自己提出的讓行政機構和城市建筑與人友善的理念。
津梅棧道
在2010年,以最高票數入圍第二屆中國建筑傳媒獎并獲獎的津梅棧橋同樣充滿親切感。原來當地有一座水泥橋,來往的兩條車道寬度夠供機動車行駛,多年來行人過橋非常困難。后來,田中央工作群歷經多年整合,最后提出了一座新的棧橋附掛在舊橋之下,剛好能夠支撐不太寬的橋面棧板,最狹窄的地方,只能供一個人推著一輛自行車經過。棧道的圍欄種滿了花草和藤蔓植物,在燈光和水汽的滋潤下,植物不需要人養護,可以自由生長。橋的兩側靠近橋墩部位的地方,吊著幾個秋千,孩子們在上面揮霍著童年,美的像一個遙遠的夢,卻又真實存在著。
黃聲遠表達著自己對建筑的想法:“多么希望整個環境沒有歧視,甚至在生態上,對青蛙、蟲、蛇都是無歧視的。”田中央工作群早期設計的竹林養護院充滿了竹子,可以讓老人曬到太陽,看到水圳,想辦法讓鳥停在二三層樓的露臺上,另外又開辟出可以種菜的區域。提到溫暖的圣嘉民啟智中心,黃聲遠仍不無遺憾,照顧院童的老師和他一直希望庭院里可以養羊,但是勞動田園的意見到最后不敵總務部門弄成像高爾夫球場一樣干凈的一般想法。
慢而自由的節奏詮釋細膩的關懷
面對日益成為流水線機器大生產的建筑業,田中央工作群做建筑顯得太慢了。建一間普通的住宅,其他人大概花一年,他們愿意花六年的時間不忘春夏秋冬。他這樣解釋:“一直懷疑效率這件事情是把多樣化變成單一化,想以手工藝精神面對當代材料,培養一個因為慢所以多元,因為慢所以能了解的城市。還好甲方了解后也認同,我可以慢慢把事情想清楚,慢慢修改。”而這樣的架構一旦掌握住,黃聲遠的目標是,能夠面對數十年的變化有能力調整,與時俱進。
在田中央工作群,他們并不把所做的建筑看成所謂的項目,而是將其視之為整體生活背景的鋪陳活動。“項目是有工期,有限制,有始有終的。而環境的改造如果進行得不順利,就先停在那兒,暫停的同時可以做一些別的事。其實在這里個人對物質生活的需求也并非想象的那么緊迫,停下來的時候我們也不覺得有特別大的壓力,如果是對的事情多數總有一天會再動起來,這段多出來的時間一邊修改方案,一邊再找經費。”而常常是在停工的階段,找到了更完善的想法,在修改的過程中一點一點掙扎,慢慢知道什么是更好的。愿意修改,才能真正面對機會。
最后的階段性成果已經不完全是建筑師或事務所的作品,而是工匠、村民、業主所有人的安慰。他相信絕大多數事情都是這樣:不會特別順利,也不會真的失敗。要的就是有一個團隊從頭到尾,一直不放棄。宜蘭火車站到2012年止已經花了八年多時間,黃聲遠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能夠按照多數公眾而非少數人的想法,慢慢照顧一個環境成長,讓它趨于完善。而這對于今天的大多數建筑師來說是一個非常奢侈的想法。
黃聲遠對于建筑中的無障礙設施格外關注,“建筑物的無障礙精神可以是一種美,是價值觀的呈現。如果我們覺得對任何人都接納的感受是美的,那無障礙的設計就是指向美。我們期許自己一定要做,我想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付諸行動。一些體貼,其實不難,但是要愿意付出。除了關注建筑物本體,在建筑物與戶外空間之間,有很多的模糊地帶可以更友善,至少要做到有障礙者在有人陪同下,可以得到有尊嚴的待遇,做到無人陪同時也能自由平等地參與到更是努力的方向。”
在一次臺北關渡講座中他談到圣嘉民啟智中心(殘疾人收容院)時,黃聲遠對各種細節的關注令聽者動容——“教室之間的墻壁都在特別的位置打洞。可以互相看到互相支持,想辦法使有限的人力發揮最大作用。另外,老師也要去上廁所,短時間內可能有孩子關照不到,啟智中心的建筑設計雖需要盡量無時無刻感覺到彼此,但是我又希望人人有尊嚴不要被監視,很復雜。我們都希望啟智中心的學生不會永遠都待在里面,不要保護過度,所以水龍頭的開關把手設計就有各式各樣的,所有的臺面高度也都有不同姿勢的考慮,要給他們非常多樣的環境條件,多練習,以后才有機會順利地回到這個社會。后來因為我自己有了小孩,一天到晚都需要照顧孩子,自然體會過哪里需要平整。所有的空間都要像自己家一樣小心翼翼地處理。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會受傷,如果手指受傷了,就可能沒辦法轉開喇叭鎖,所以會選擇裝設用手臂就可以壓開的水平門把。無障礙這件事情不能只是符合法規,其實有很多地方是要去體貼。”
有一句話至今縈繞在記者的腦海中,“培養房子不是被誰所有,是由地方上長出來的,有生命的存在。房子和人同樣要被尊重,在建造中享受生活慢下來的腳步,是美好城市的開始。”